【APH/好茶组】Brain.
*朝黯&奥耀,私设末世背景。王黯第一人称述,私设性格。故事简单且粗暴_(:з)∠)_
*给太太写点文好虚啊_(:з)∠)_ @白马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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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从我成为一个丧尸后,我就开始吞食人脑了。
用尖利的铁爪子砸破猎物的脑袋,或者直接用怪力强行扒开,获取他们的大脑和脑浆。我必须获取食物,尽管这方式相当粗暴。
多次几近疯狂地猎捕人类的行动也曾险些破坏我所剩不多的大脑——是的,作为一个丧尸,我独有的特别之处就是还拥有残存的大脑。
不得不说有个大脑很棒,它使我可以思考如何更有效率地去争夺食物——或者说迫不得已之时吃掉自己的大脑。
这个城市所剩的人类已经很少了。丧尸还在增多。
我生前应该是东方人,胃口比较叼。
趁着现在这里还有藏匿的人类,我得尽快找到更多的食物。
2.
我的手表已经坏了,我无法修复它,所以表上的时间不会变——10:10p.m.——然而现在是午后,我刚刚进食过,体力充沛。
可能我的目标并不会感觉很好。
我断断续续盯了他有一会儿了——那个车库大敞着铁闸门,有个人类在凌晨躲了进去。周围没有我的同类。
运气这东西靠不住,我要吃到他的大脑我才能肯定我有好运这东西。
3.
“请…”“——POON.”
那颗子弹擦过我的脑袋,看来是个很警惕的猎物。我站在原地,从这小小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与我相对有三尺距离的金发青年正端着那把要命的枪。我敢肯定就是那双绿得渗水的眼睛在我推开掩体时就发现了我。
“枪法很厉害——你看起来体力充沛。”
我试图和他搭话,在此之前我曾整理了我的衣饰,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类。这是我惯用的手法,很容易得到猎物的信任,然后吃掉他们的大脑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和我搭话了,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你是丧尸。”
我挑了挑眉——如果我的面部神经还没有全线瘫痪——被揭穿了。第一次。
“是。可是那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你没有同伴。而方圆四公里的范围内,很可能只有你一个活人。”
那把该死的枪还是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说,“看来你不打算拥有一个盟友。”
“对我的生命有威胁的盟友确实不需要。”
“哈,很幽默啊你。我要还是个人类我可能会喜欢你——我说我叫王黯。目前——尚存脑子。”
“……”
细长的枪管挑开我额前的乱发——看来我整理衣冠的行为不过关——但好歹他把枪口移开了。而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难以置信。
这金发青年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我抓住机会,扑了过去。
“只凭这几点就放松警惕——你觉得你还逃的过吗?”
4.
……
枪又响了。
子弹没打中我,而是另外一个完全死掉的丧尸。
我盯着这个叫亚瑟的青年,“真是会浪费子弹。”
“万一没死透呢?”
他正用小刀剖开丧尸的胸腹,把腐变的血肉割下来,非常嫌弃地擦在外衣上。我看不过去,徒手抓起一团血淋淋的器官往他那儿一丢。
“……有用吗这方法?”他花了好一会才将丧尸的血肉擦完大部分外衣,我凑到他身边,保证没闻到人类的气味——“对了把他的血往你头上抹。”
他更嫌弃地看着死无全尸的丧尸,却不得不按我说的做。
——是的。我们合作了。
我没有理由帮助他。但同样的,我没有理由不帮助他——这已经是末世,死亡是早晚的事。
身为丧尸,我比他更敏感于同类的接近。
不是说丧尸都听不懂人话,只是没时间听人说话——光吃人去了。但要是让这哥们听见我跟亚瑟的对话,可能我自己的脑子也保不住。
——我盯着躺在地上的丧尸,很意思意思地愧疚了一下,然后和亚瑟提议,你把这货血肉涂在自己身上,掩盖掉你自己的气味。
“一定要这么做?”
“你唯一回旋的余地就是自杀,然后脑子给我吃掉。”
我推开铁闸门口的掩体,身后跟着还在犹豫的亚瑟。
“把你的枪藏好,盟友。”
“现在我们要马不停蹄地冲到四公里外去。”
他抬头,对我冷笑。“我怀疑你有一个假脑子,王黯先生。”
5.
只有电影看多的单纯孩子才觉得逃亡路上绝望而艰险。
而我跟亚瑟只觉得艰险——一个已经是丧尸,另一个除了有脑子还不吃脑子,可无奈之处就是有脑子。
一路上遇见最多的丧尸,大部分都被亚瑟的气味隐瞒了过去——这末世之中长得好看又嚣张的早就不是人了,比如说我。
少部分发现他真实身份的自然是被他干掉了;接着我被发现拥有大脑,差点也成悲剧,好在亚瑟即使给了那家伙一子弹送他彻底归西。
然而使他有一周都没跟我进行语言交流的是我们路上碰见的人类。他嘴上说着不要结果还是想带上他们,但我当时尚未清楚他的性格,先他一步给那些人的脑子开了瓢。
“……你该庆幸你不是其中一个。”
我不会特意去安慰谁,现在也是一样。
他说:“可你不该杀了他们。你又不是没脑子。”
我表示不能理解。“是有脑子,但我还是个丧尸。”
“……”他换了话题,“明天再赶一天路。”
“你究竟要去哪,搞得那么远?”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第一,我现在不是很想去什么地方。
第二,我们经过的这么多的路,我记得我似乎走过一次。
别忘了爷可是有脑子的。
6.
那似乎是两个男人,站在白得反光的实验室里。
一个扎着黑色马尾,鎏金色瞳子;另一个粉色短发,蓝色瞳子,脸上还有雀斑。他们都穿着一身白大褂,并且在激烈地讨论些什么。
扎马尾的男人最终胜利,他以拍响实验台的一声结束了争吵。粉发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却把他扣进怀中,来了个深吻。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看见这一切的,但我能肯定两件事,一是丧尸不会做梦;二是我当时尚存自我意识。
尽管模糊不清。
——我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白得发亮的实验室和目前巨大的实验器皿,里面有一个人,正是回忆里扎着马尾的男人。
他被绿色的液体包裹,赤/裸的身体上插/满了数不清的银色导管,双目禁闭。而回忆里另一个粉发男人未见踪影;而我站起来晃悠了一圈,却在某个实验室办公处的角落发现了一具明显经过处理才得以保存的尸体——正是粉发的男人。
——谁给他的尸体做的处理?
——“亚瑟。”
我喊了他的名字,却没有回音。难得无趣,我走到另一边的实验台前,翻开了一本实验报告。
“——W13病毒的研究报告……能让人变成丧尸。”
“——有关W13的解药。没有结果。”
“——有关W13的解药。还是没有结果。”
“——有关W13的反方程推导……看不懂。”
“——解药研究成功。”
原本的中文笔记却在下一页换成了英文。
“——大脑移植手术。主要条件,直系亲属,成功案例……王耀和王黯。”
“——No.17王黯身体恢复情况,良好。移植大脑无排斥反应,回忆受损在预测范围之内。”
“——W13对No.17王黯的大脑没有作用。”
似乎很吵啊,外面。
“——无人工智能机器人亚瑟研制成功。”
“记录人:王耀,奥利弗·柯克兰。”
7.
我二十岁进入反恐精英部队,而我的兄长王耀当时进入了科学特别研究小组。
那主要是研究什么的,我从不知道,也未曾过问。但无论怎样,我相信王耀的实力,也相信自己。
所以满城的丧尸,我相信是他们所属的小组干的好事,也相信他有办法解决。
但我太过自信了,我没能成功躲掉被咬一口的命运——直升飞机飞回来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而当时王耀所属的科学特别研究小组并没有研制出解药。
——可悲的是,我的兄长没有选择将我一枪打死,而是不眠不休地研究解药。我被泡在病毒W13液体中,呆在实验室特制的器皿里。
好消息是王耀研制出了解药,坏消息是这对我毫无用处:W13在我体内已经变异了。
很多事我已经记不得了,但醒来后,我就没泡在药液里——奥利弗说,是王耀替代了我。
他甚至把自己的大脑移植给了我,主刀手术的就是他的爱人,也就是奥利弗。
“他疯了。”奥利弗说着,却笑了,“可你呢?”
我坦然接受了各种实验研究,没有一句怨言。但无法否认的是,W13对我仍有作用,除了王耀移植给我的大脑,其余方面都与丧尸无异。更糟糕的是,我开始一段一段地失忆。
直到我又一次醒来,却是在充斥着丧尸的街道上,手里抓着抢到的一把脑花,茫然地站着。
四下寂静无人。
我想起奥利弗的研究报告里,说明了亚瑟的能源消耗巨大,没有充足的资源,最多工作六个月。
可能六个月已经到了,也可能过去很久了。我的手表已经坏了,上面永远显示着10:10p.m.
而我刚刚听见的吵闹声,不过是同类在疯狂地挠实验室的门。鼻子很灵,爪子没力。
“……你太傻了。王耀。”
“你肯定没料到我现在还是沦落到跟一群没脑子的丧尸们差不多。”
我合上实验报告,跑到那个角落,把奥利弗的尸体丢进了王耀身处的实验器皿。
然后按下实验室的倒计时自毁按钮。
“——5.”
“更没料到我无意拯救世界。”
“——4.”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3.”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
“——2.”
绝望总是在无可挽回的结局时爆发。
“——1.”
但在逃亡的路上我从未想过绝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