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少暗】候花.
*意识流短打段子瞎起名,没什么好看的。少暗bl向,666fo @哈! 的点文。
*谐音为名,难能脱俗的邵粼×爱笑的暗影安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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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邵粼在禅房内打坐时,早已察觉到几方陌生势力前来的动作。
但他现在还不必动。
毕竟佛门中人,少犯杀戒最好。
可邵粼等了半夜,暗影都没有动静。他有些疑惑,却不作声。
待到第二天清晨,他一踏出门,便闻见一股很重的铁锈味——屋外一副被血洗过的模样,明显昨夜来者不少;可待他清扫时细细查看了一番,竟没有什么过多的打斗痕迹。
是谁解决了那一夜针对他的杀手?
【2】
邵粼在少林门派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却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因为恨他的人多。
他运气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随便出个门派上了街都能碰见恶事,小到找茬抢劫大到追捕朝廷钦犯,他见不义而出手相助,连连得胜。
反正无论是金陵手脚不干净的混混,还是乡郊一窝窝的盗墓贼,甚至江湖上恶行累累的刀客,他都揍过。
他一心礼佛,渡人渡了好多年;尘缘未了,谁知他只想渡自己。
午后,邵粼离开门派。待他从某棵花树下路过时,一阵花雨铺天盖地地兜下来——邵粼一退一抬头,见一个身着劲装的俊美青年卧在树叉间,同他一对视就笑,“呦…我不小心在这儿睡着了。”
花瓣落了地,同草地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3】
那劲装青年自称安鄉,是江湖人士,自打见了邵粼就各种找理由缠着他。
他不做什么待在一旁就挺好,可邵粼烦心的是,安鄉偏要动手动脚。不是口头撩骚,就是突然用指尖戳他一下,跟玩闹似得。
邵粼没法儿让他走开。他搞不清楚安鄉为什么要跟着他,他也不想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在花树下打坐,忽然一阵幽香同风扑面而来,那人摘了他的斗笠,一口亲在他闭紧的左眼上。
他莫名有些恼,犯了嗔:“施主这是做甚?”
安鄉倒挂在粗壮的花树树枝上,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洒在他脸部;他笑得很开心,“无甚。邵粼大师,您打您的坐,我亲我的人便是。”
邵粼:“施主跟着贫僧,不知施主所求为何?是为渡化吗?”
就像忽然时间静止,安鄉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想了想,从树上翻下来,背对着邵粼。
他说:“我不求任何人渡化。我……也不求渡化。”
【4】
安鄉并不是每日都来寻邵粼的,但隔三差五地来,连扫地僧都快认识他了。
“你来的时候可以走正门。”邵粼淡淡地说,“莫要从窗户跳进来了。”
安鄉挑挑眉毛,“让人知道你同我关系亲厚,有何不好?”
那和尚紧紧地盯着他,说:“影响不好。”
安鄉又一笑。他分明看见那眼睛里有熟悉的东西。跟少林的其他老东西们一点都不像。
他笑骂一句:“虚情假意。”
【5】
他年少时家乡遭了饥荒,他同唯一的亲人失散,独自流落到金陵。
一个小和尚给饿昏的他饭食吃,他才活了过来。
还活成如今这么个爱笑的暗影。
安鄉从暗香出师后,做了暗影。有点薄资后,他托天机楼寻那个曾救过他的小和尚。随后得知,那小和尚叫邵粼,是少林的老秃驴捡回来的。
还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儿。
安鄉卧在树叉间翘着腿,瞟一眼坐在树下的邵粼就冷哼一声,心说秃驴大傻子。
他是来报恩的,可要按救人一命来看,他欠的实则早已还清。
可他还留在他身边,这其中蕴含了什么意义,安鄉自己清楚得很。
但秃驴大傻子就不知道了吧。
【6】
安鄉:“秃驴。你渡过谁?”
邵粼:“恶人。迷途之人。”
安鄉大笑起来。他生了一副好皮囊,笑容勾人,怎么看都顺眼。
他跳下树叉,跟邵粼坐在一块儿,头一歪就靠在他身上。
“大师,你打你的坐;我靠您睡一会儿,您冥想完了要走就喊我。”
话毕,竟真的渐渐睡着了。
邵粼自打他靠在身上就没说话,一睁眼目光就往安鄉身上扫;花树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静得只剩风吹花叶和他心跳的声音。
他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为安鄉拂去发上的花瓣。
【7】
第二天,邵粼在花树下打坐时,安鄉没有来。
这是常事。不必在意。他告诉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才察觉这种解释聊胜于无。明明一闭眼就忍不住想安鄉,想他发上的花瓣和他卧在花树上削瘦的身姿。
不行。这不是他该想的。
邵粼猛得站起来,回了门派。
结果在路上,他遇上了掌门。
掌门对他好好打量了一番,叹道,“……邵粼,你终究……不曾了断尘缘。”
……
“弟子愚昧。”他道。
【8】
安鄉大可以红尘潇潇走一遭,可他不能。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他未能渡了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邵粼闭关礼佛。不去想什么安鄉,不去想什么花树。
一副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模样。
某一日,他闭关的房门被强行打开。浑身浴血宛若修罗的青年身上,铁锈味和兰花香极其刺鼻。
他道:“大师,来渡恶人。”
邵粼不动。
他拔高了声音:“假秃驴,我知道你听得见!”
邵粼还是没动。
安鄉苦笑,一口血呸在他门口。
“成吧……邵粼……”
他撑着门框站住了。“你打你的坐吧。”
他就……不奉陪了。
真的。
谁说说,他陪个什么劲儿呢?
——那香气与血腥气,几日后便散了个干净。
【9】
闭关三月后,邵粼出了房门。
门口有道干涸的血迹。他怔怔盯了许久,后抬腿离去。
三月不出屋,第一次走出来,他却来了那花树林,在那棵花树下静静地站着。
站了三日,也未得见一个身染兰香和铁锈味的人。
但他像是不介意——更像是不在乎,面上再无波澜。
掌门见了他,点了头。
只是邵粼最经常去的地方还是那花树底。
不说不笑只打坐的那种。
——除了偶尔,会抬头看看那花树上,有没有一个想见的人;又或者恍惚之间,觉得肩上落了一层花雨。
不知怎地,他再也未拂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