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牡丹莲组】让他长大.

*牡丹莲组[黯→澳↔耀].王黯第一人称.私设。

*补给黎鸣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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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王黯先生。这是一份问卷调查,请务必填写。”

这是一份秘密文件,内容看上去很寻常,类似于信件的问卷调查。见鬼的地方是,它在我的私人信箱里,还提及了我的名字——专门递送给我一个人的。

我没打算删除它,因为我现在无事可做。这个倒是勉强能用来打发时间。

 “Q1:您今生最后悔的事?”

“我的一生没有结束,所以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当然是假的。我仰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脑子里想到的只有王濠镜,那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极力忆起他穿上黑西装的样子——平常在那个茶馆里,他穿黑色的长袍,过于老成,我不介意,但图新鲜。

 

而他破例穿黑西出席的场合也自然正式过头——我说,那是王耀的葬礼。

 

然后呢,王耀是被我弄死的。

 

果不其然,我见那孩子也一副冷清清的样儿,不成熟的人只有残缺的面具——那是遮不住悲伤的。而且他一滴泪也没流,也不说什么。

 

可能早熟的孩子容易让人更心疼。

 

所以让他那么难过,就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至今为止。

 

 “Q2:您如今为那件事而做出过什么努力来弥补吗?”

“没有那件事。”

 

 

——如果成为他的法定监护人,每周去一次茶馆,提供资金算弥补的话。

 

他要的东西我都给了,哪怕他跟我从葬礼后就不再见面。调查显示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不需要我,谈个屁的弥补。

 

他不需要我。

 

王濠镜不需要王黯。

 

我也习惯于得不到他的日子了。

 

这段日子遥遥无期,对此我毫不在意。

 

因为做不到。

 

 “Q3:如果重来,您还会做那件事吗?”

“没有那件事。”

 

——我必须做。

 

他请我杀了他,而我不擅长拒绝。尤其是面对王耀——这个与我无比相似却又迥乎不同的人——外表,体态,声音,甚至身上的气味等细节都是相同的,除了头发和瞳色,还有性格,所以王濠镜从不会把我和王耀认错。

 

还有身边的人。他有王濠镜、王嘉龙还有王湾;而我孑然一身。

 

还有感情,例如他和王濠镜;而我单向王濠镜。

 

还有他会对我说,他爱王濠镜,可是他必须死,他得让王濠镜长大;我就不会,我说我会陪着他长大。

 

王耀笑了,看起来就像我笑了——可是我没有笑过。

 

“我知道。所以只有你能杀了我。”

 

我没法答话,只能盯着他那双鎏金瞳子看;又从他眼睛里看见我的脸,是暗红的瞳子。

 

 “Q4:请对那件事的当事人说句话吧。”

“没有那件事。”

 

 

——没有可说的话。诉说这种行为和爱意同样微不足道。

 

“Q5:您现在可以再做一件令您后悔的事。[可跳过]”

“我现在做的就是令我后悔的事。”

 

 

——我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颗子弹准头太差,只打进了我的左肩。站起来比较适合被射击,跟靶子的道理是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开的枪,整个宅院三天前就遣散了所有仆人,拥有钥匙的只有我和他。

 

我丢下手机。举起右手,对着我的脑袋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先毙掉我陷于爱情的脑子。”

 

然后枪响了。子弹能打进我的脑袋,我相信王濠镜的枪法。

 

毕竟他长大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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